【蔺靖】藏书阁散记
私下觉着烤鹌鹑不如烤鸽子,因为我就想看阁主心疼却又宠的模样!吃完饭就看到洽洽的文章,还好不是饿着肚子!也祝你和蝉蝉恩爱幸福!比心!
写在前面: @楼诚好大一个洞 ,祝你生日快乐!!!!
这是送你的生日点梗:藏书阁(并没有PLAY)。么么哒!!!
-------------正文-------------
大家都知道,每日早朝后,陛下会有半个时辰待在藏书阁。
谁来也不见。
那个时间,他会屏退左右。
连高公公也会退出阁外静候。
所以也没有人知道,在这半个时辰内,大梁的陛下究竟在想些什么,在做些什么。
其实萧景琰什么也没想。
他只是想一个人好好享受片刻宁静。
这源于跟那个人的一个约定。
初涉朝政时,他觉得责任重大,事必躬亲。终于有一天扛不住劳累就晕倒了。彼时那人正在宫中。于是等他醒来时便被狠狠训斥了一番。
大概是从来没见过有人敢教训皇帝陛下的,侍从们个个噤若寒蝉。
但他听着却有几分熟稔的怀念感。
以前有个人会骂他说:“萧景琰!你有情有义,可你怎么就没脑子!”
现在有个人会指着他的鼻子骂:“萧景琰,你手底下那群大臣都是吃干饭的吧!做不了的决断就往皇帝身上推,他们是怕你活得太久吧?!你堂堂大梁天子,御下之术还不如我这个江湖小帮派的头儿。”
那人说的没错。
萧景琰也觉得自己犯蠢了。
小殊辛辛苦苦帮他挑好的班底,可不是摆着吃闲饭的。
此时四境安稳,用小殊的命换来的大捷可保10年平安。
悬镜司沉珂已去,土地兼并之风也已止。
人心民心军心皆在他手中,他是可以松那么一口气了。
最终江湖郎中没给他开药,只是留了一副药膳的方子,另加一个纸条。
纸条上写着个偏方:
每日休息半个时辰。
纸条不知道为什么,萧景琰一直留着。
就收在这藏书阁的一个箱子里。
里面还有好些东西。
除了当初的那个药膳方子,还有一本素斋谱。
因为内容已经着人誊抄一份藏于太后的小膳房,正本便留在了这藏书阁。
他并不怎么经常翻阅,于是除了封面有些泛黄,内页却还是崭新的。
据某人说,是他跪求秦大师三个月才求来的素斋密录。
萧景琰拿给太后试,按密录的法子做出来的素斋果然十分美味。
不过他才不相信那人是用跪求的,想必是用了什么古怪法子缠得人家大师没办法了才答应的吧。那个人如果想要些什么,只怕这个世上没什么人能拒绝得了他。
这么一想,他倒是比自己这个皇帝陛下还能耐些。
素斋谱是放在最下面的。
在那上面是几卷装裱好的绘卷。
那人送东西来的时候并未装裱,自己还兴冲冲地想试试看自己动手,以表诚心。
结果一口气试坏了好几张纸,只能悻悻地把东西送去请言侯帮忙装裱。
幸好试验的时候没用正本。
他那个时候对那人这么说。
结果那人一本正经地回他说:“那有什么?弄坏了我再给你画呗。可惜了这几卷画,如果经的是大梁皇帝陛下的手必定身价百倍。”
他说得轻松自在。
但萧景琰可没当真。
一则,是他自己的手艺是真的拿不出手,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学这个。
二则,沱江的十里美景的长卷不说,小灵峡峰顶的佛光就不是那么轻易等得到的。
沈追年轻的时候曾游过小灵峡数次也无缘得见佛光,见到这画时自然赞叹不已。
只怕那人在山上蹲守了没有个把月,也等不到吧。
再上面是一叠封面素净的本子。
封面上是萧景琰自己的笔迹:喻世警言。
册子分了一、二、三、四册。
翻开封面,内页的纸张质地新旧不一,但却都是另一个人的字迹。
工工整整的字,写的却是些荒诞无奇的故事。
纵使琅琊榜总览天下情报,要整理出这些看似离奇却真实发生的故事,然后再用格言警句的笔法写出来传给他。
就算是那个人想必也是废了不少心力的。
其实萧景琰从未要求过他这么做,他并无心将琅琊阁变成第二个悬镜司。
但是琅琊阁的鸽子却至少每半个月便会来一次。
这些东西他从没有过第二个人的眼,都是自己亲手重抄:抹去戏谑的评论跟偶尔会有的艳情描写,只余时间地点人物,然后交有司细查。
至于这正本,他最终也没舍得扔了,而是细细装订成册。有空时,他也会翻一翻。说实话,那人写故事的水平着实不错。只是这些小册子在自己死之前可得记得毁掉,不然让后世的皇帝发现他还收藏艳情小说,那真是不要做人了。
四册书,他攒了有近六年,眼看着又要另开一册了。
他从来不对人交代这些情报来自何处,但每次皆为有的放矢,颇让群臣们谨言慎行了许多时日。蔡荃曾来找他细谈过此事,他深恐皇帝陛下另建了个悬镜司第二的机构。而皇帝陛下只对他说了一句:“问题出自朝廷,答案却在江湖。”
蔡荃以为他说的是江左盟。
却从未想过这位陛下的本事大到竟能将琅琊阁也纳入囊中。
箱子的角落里有只小布猴。
当时送东西来的,是只活的小猴子。这猴子从天而降掉到他怀里,抢了他的榛子酥就吃。小猴子的脖子上就套着这个小布猴。小布猴其实是个小口袋,里头有个条子。
“路过凤栖沟,捡到一只,我养不了,你帮我养着呗。”
堂堂琅琊阁主有本事找人千里送只猴子来,倒没本事养起来,这话说出去谁信。
只是送东西的人自己没来,飞流丢下猴子就跑没影儿了。
最后小猴子养到了太子宫里。
倒也奇怪,这猴子似乎天生长不大,而今毛发都变白了,垂垂老矣,却还是像当初那样小小一只。萧景琰有空的时候,也会过去坐一坐,拿榛子酥逗逗它。只是太后告诫他不能再喂了,这猴子年纪大了,跟人一样,很多东西也克化不下去了。
幸好人的寿命比猴子长。
他们都还未老。
抚仙湖的仙露茶,他是没机缘去品啦。
要在深山中,用天泉水,冲泡当年的新茶,听着瀑声安安静静地品,才能品出其中三味。
那人嘲笑过他:“你一向只喝水,拖你去了也品不出来啊。”
没错,他就是个俗人,只饮水不喝茶。
然后就有人给这个俗人洋洋洒洒写了一篇《仙露赋》。
辞藻华丽,但意境却悠然恬淡,令人观之神往。
这茶其实每年也有上供。
他曾出于好奇尝过,却怎么也吃不出那个味道来。
唯有时常翻阅这《仙露赋》来望梅止渴一下。
其实看了这么多次,他早就背下来了。
只是看着那人神采飞扬的字,他的心情会更好些。
其实这些年,那人零零碎碎送来的东西远不止这些。
只是他还不至于把那些醉花生的坛子啊,酒坛子,酱菜坛子什么的都给留下。
他还记得某人第一次带着一大坛酱菜来的事情。
那时候他的脸色肯定很难看。
因为那个味道真的是可怕到足以让人退避三舍。
坛子本身既重也沉。
某人抱着坛子试了三次没跳上来,就准备老老实实走楼梯。
他可不敢让那坛鬼东西毁了藏书阁。
这地方他每天都要来,沾了这味道还怎么待人。
最后酱菜被送去小膳房的外院,找了个通风好的角落丢着。
晚膳的时候他本想当做没这回事,谁知道这人居然抓了人把酱菜洗切好送进来了。
“尝尝看呗!不骗你,真的特别好吃!”
下午那股臭味还萦绕鼻端,他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抱着必死的心下的筷子。
但入口的滋味果然绝妙。
那人的舌头果然也是绝妙。
臭怕什么,吃多了臭味什么的自然也可以当做没有啊。
只是那坛子的味道实在……
明年再让他送一坛来呗,现在早饭没酱菜胃口都有些差了。
吹着风,大梁的皇帝陛下心里想着酱菜,忽然觉得肚子饿了。
然后风里力居然就传来了丝丝香味。
带点果木熏烤的清香。
然后一只手递了一串烤鹌鹑给他。
某人笑嘻嘻地说:
“我可是守着炉子从早上蹲到刚才,才赶上鼎味居新出炉的这批鹌鹑。”
他又拍了拍另一只手提着的食盒:
“别怕不够吃,我把整炉都定了!这里还有。”
骗鬼,鼎味居一炉上百只,一个小小的食盒怎么可能装得下。
不过再好吃的食物,等层层通传进来早就凉透了。
的确没有这大梁轻功第一高手亲自送达来得新鲜美味。
皇帝陛下啃着传说金陵第一美味的烤鹌鹑,一边挑剔着:
“还是不如你琅琊阁的鸽子美味。”
“我的陛下,你就给我留几只吧……都吃了以后怎么送信。”
“我也就是说说,那时候可不知道是你家的鸽子。”
“我那次丢了鸽子,弄丢了情报,在家里洗了三个月的锅……可怜我小小少年做此苦役无人怜惜。”
“我那时候又不认识你!”
“那如果那时候你认识我了呢?”
“那时候认识你了也照吃不误啊。跟小殊赛马回来饿得不行,偏偏点心也吃完了,又有只肥鸽子撞到眼前……我不吃它吃谁?怎么,堂堂琅琊阁主连只鸽子都舍不得给我吃了?”
“行!你想怎么吃怎么吃!”
烤鹌鹑不愧是金陵第一美食。
香飘十里。
高公公听着远远传来模糊不清的对话,脸上微微笑着。
他忽然也觉得有些饿了。
【完】
-----------------------下面是不正经的ABO小剧场----------------------
话说,琅琊阁主轻功天下第一。
高来高去之下,整个皇宫除了萌大统领外,竟无人撵得上他。
加上他行踪飘忽,与皇帝陛下又交情甚笃。
所以最后皇帝陛下下令,不用管他了。
从此无论是藏书阁也好,皇帝陛下的寝宫也好,蔺晨皆可不宣而入。
当然这是一个奇特的世界。
所以身为坤泽的皇帝陛下并未有后宫。
群臣们也一直在为陛下的子嗣担忧。
只是陛下不宣召,总不能强逼着陛下选乾元。
包括太后陛下,所能做的,也只是避开了陛下的雨露期,尽量多找些优秀的乾元在他面前晃悠。
众臣所选的乾元不愧皆为精英,虽然陛下一个也没看上眼。但却都委以重任,让他们好好为大梁的天下尽力去了。
老臣们担忧归担忧,但却毫无办法。
直到有一天。
那天蔺阁主又不请自来了。
他托着从十里香老掌柜那里挖来的传家藏酒,兴冲冲地就闯进了萧景琰的寝宫。
才踏进寝宫,他便闻到一阵浅浅的药香。
细细辩来,是天麻的味道。
天麻是一味平肝息风,祛风止痛的好药,但这味道里毫无佐辅,只一味天麻。
究竟是在做什么?
他一路走来,皇帝寝宫中竟空无一人。
而那药香越靠近皇帝的床榻便越浓。
猛地揭开床帘,浓郁的天麻味铺面而来,还伴随着低低的呻吟。
蔺阁主再愚钝也明白了,陛下的雨露期到了。
雨露期的坤泽遇上乾元本就难以抗拒。
而偏偏这乾元又是他心中毫不设防的那一个。
这天晚上自然是被翻红浪,春色无边。
太后听到消息来报,心中默念一句阿弥陀佛,陛下的子嗣有望了。
只是来报的小坤泽宫女红着脸,心里有些不解:
为什么陛下寝宫里天麻炖鸽子汤的味道如此香浓?
今日菜单中,似乎并无此菜呀。
【完】
-------------作者有话说------------
可算把两个欠债一起完成了。
景琰小时候烤了蔺晨鸽子的梗,来自 @不要污 的200粉点梗。
欠了那么久,可算把它写掉了。
另一个天麻鸽子汤,来自很早以前的《深夜食堂系列脑洞》。这东西写正剧实在无能,还是写写小剧场吧。T 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