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谭赵】老谭食记(3)
早安,我就看看多少人和我一样早起了😂
第三章
谭宗明坐在椅上安静地看着一堆资料,他将来回跑了无数次的老严完全遗忘,将人撂在一边。他仔细翻阅着赵启平从小到大的记录。
这个孩子的一生都记录在几张纸之间。
可谭宗明眼前仿佛有了画面。从那个当初调皮又善良的平平长大成了现在妙手仁心的赵医生。
捏着赵启平幼年的照片。
回忆涌上心头。
是他,真的是他。
谭宗明“啪”的一声将文件夹合上。
抬头对上老杨玩味的笑容。
“喂,老谭。认识你这么多年,怎么突然对一个陌生人感兴趣?”
“他不是陌生人。”谭宗明措辞答道:“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瞧着老杨一脸茫然,谭宗明也不愿多做解释。将资料全都整理好细心的锁在抽屉里。
“啧,你要怎么报答他?你这么有钱,不如给他点钱好了。”
谭宗明摇头,坐在沙发上仔细想了想才开口。
“我不知道能给他什么,我希望他幸福就好。”
当年的事在谭宗明心里一直是个过不去的结。如果不是因为赵启平误打误撞把一个皮球砸到自己。或许他不等胃出血就已经喝下安眠药去另外一个世界。
只有濒临死亡,才渴望存活。谭宗明在一场大病之后反倒是重新站了起来。
而他始终欠那个男孩一个道谢。
谭宗明再也没去欢乐颂公寓,反倒是经常默默看着手下收集来的赵启平每日的状况。
【X月O日 赵医生和女朋友一起逛街吃饭,闹别扭】
【X月O日 赵医生加班到凌晨】
【X月O日 赵医生和女友分手,流连酒吧】
谭宗明不由皱眉,竟然那么快分手。
那小子一定很伤心吧。
晚上下班时,谭宗明特地开车绕到了赵启平常去的酒吧。
见到赵启平时,谭宗明倒觉得自己有些多心。看他生龙活虎的坐在吧台,喝着酒,泡着妞,面上没有一丝悲伤。
正准备要离开时,赵启平抬头瞧见格格不入的那人,不确定地喊了一句:“谭宗明?”
嘈杂的酒吧,谭宗明竟然听清了那句声音。或许是因为人天生对自己的名字敏感。
一瞬间,谭宗明转换自如,像是才发现赵启平挥手走了过去。
赵启平歉疚的和边上的女子低语了几句后,女子笑着离开。
“这么巧?”赵启平仰头笑问道。谭宗明看上去可不像是来这个地方找乐子的人。
“嗯。很巧。”
谭宗明坐下后点了杯酒,两个人无话的坐了半晌。
赵启平硬着头皮开了头。俩人从医院开始慢慢聊了起来。
“你现在满足自己的生活吗?”谭宗明问道。
“还好。”赵启平晃着酒杯,慢条斯理的回答:“小时候更容易满足。现在很难感到单纯的快乐了吧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以前学医的时候,希望能救一人感到快乐。现在这种快乐在一点点其他外界因素磨灭。家属的不理解,同事间的比较,反倒让人更加难受。”
“不过时间越久,也就越麻木不是。我只能出来靠一半身来寻找下半生的刺激了。”
谭宗明默默听着他发牢骚,终于找到一个时间插话问道。
“小时候,你有救什么人吗?比如出去旅游的气候?”
赵启平困惑的瞪大双眼:“我又不是司马光,没救过人呀。”
谭宗明虽然有想过他可能因为年幼不记事。但听到时,还是有些失落。
“谭总,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些?”
“嗯?你知道我是来找你。不是巧遇。”
“当然。”
赵启平放下杯子,自信一笑:“我没那么傻,这都看不出来。一定是受她们的拜托,让你看看我分手之后过得怎么样。”
谭宗明没有反驳,看着他自以为看透一切骄傲的模样倒是有趣。
“所以呢,分手以后,就借酒浇愁?”
“不是,我是在寻找猎物。”
谭宗明皱眉:“你还是应该找个女孩子好好谈个恋爱。”
“谈恋爱,不还是要分。而且我想要的,只陪伴。”谭宗明察觉赵启平的眼中多了一丝落寞。
从那一刻,谭宗明终于明白该如何报答。他决定要帮助赵启平,让他幸福起来。
“我帮你介绍合适你的女孩,你去相亲试试,一定有你喜欢的。”
赵启平拒绝道:“我觉得这儿的姑娘也不错。多谢谭总关心。”
很明显的拒绝和疏离。
谭宗明道:“我只是觉得,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。需要更好的人。明天我会让人去找,你只要提出要求即可。”
赵启平只当他说的是玩笑,随口提了几个。
一酒尽兴。
赵启平正起身准备离去,手臂不小心碰倒了酒杯。玻璃杯倒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他低头看着酒渍溅在裤子上,随手拿纸巾擦了两下,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中。
谭宗明看着赵启平脸颊醉得通红,但是眼神却是透着明亮。
赵启平冲他笑了一下,弯腰靠在谭宗明背上,一股花露水味扑面而来。谭宗明忍不住闻了一下,怪好闻的。
“多谢谭总帮我找未来老婆。不过谭总,你这样是不是,有点太多管闲事了。”
“我以为朋友之间,不算多管闲事。”
赵启平挑了挑眉,起身往后退一步,灿烂地笑道:“忘年交吗?大叔。”
赵启平不等谭宗明的反应,笔直的挺着背走出酒吧。
凉意的晚风一吹,赵启平心里也觉得痛快些。之前分手的烦闷似乎减弱了些,尤其是看到谭宗明因为他的称呼惊愕的表情,更是有趣。
笑了三秒后,赵启平突然记起一件事。
谭宗明好像还挺有势力的。
咽了咽口水,赵启平僵硬的站在原地。
要不要道歉呢,道歉是不是太怂了。赵启平原地蹦了两下,索性破罐子破摔,反正他喝醉酒了。酒后失言也是正常的。
谭宗明从酒吧出来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画圈圈的赵启平后,面无表情的坐上自己私家车。
司机从谭宗明一进车就觉着气氛不对。
果然,老板问了一个问题。
“小张,我老吗?”
司机一惊,老板这是被哪个女人给打击到了。
他赶紧贴心回道:“不老,不老!老板看上去才四十多!”
“我今年四十五。”
司机赶紧换词:“老板很稳重成熟,很有男人味。说你老的,都是没长眼的。”
没想到这一句,谭宗明更是生气的骂道:“闭嘴。”
司机立马老实不说话。
谭宗明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,忍不住摸了摸下巴。
我,真的很老?
这个孩子,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。